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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章 墜落春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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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章 墜落春日

◎實話◎

怕池晏洲有所懷疑, 葉傾語迅速移開視線,她扯了扯唇,低聲催促他:“池晏洲, 我們快上去吧, 季總一定等急了。”

池晏洲微微頷首, 他往後退了幾步,讓開位置, 示意她先上,溫聲提醒:“上樓梯註意腳下,不要踩空了, 也別亂看,專心點。”

葉傾語自知理虧, 宛若犯了錯的小孩子被兇狠的家長抓個正著, 她習慣性跟他對著幹,吐舌頭沖他做個鬼臉頭:“知道了。”

下次還敢。

池晏洲表情意味深長看著她,無奈搖了搖頭:“傾語,你幾歲了”

葉傾語傲嬌輕哼了聲, 她裝作聽不見的樣子, 小聲嘀咕了句, 轉身一個大躍步跳上樓梯。

池晏洲跟在她身後, 兩人一前一後上樓。

剛到餐館的二樓,季景陽立馬朝他們揮了揮手,熱情道:“小仙女,這裏。”

引來其他桌的食客紛紛回頭看向他們, 早就習慣了矚目的目光, 葉傾語泰若自然, 她一下子就註意到靠窗位置的大顯眼包。

池晏洲示意:“過去坐。”

來到桌前, 看向一驚一乍的季景陽,葉傾語尷尬地回以微笑,她耐心又解釋了一遍:“嗨~小仙男,真不好意思啊,剛樓下碰到我上司,耽誤了會兒時間。”

“沒事兒。”季景陽毫不在意地擺了下手,他朝著旁邊的池晏洲挑了下眉,而後不管三七二十一,一股腦就直接把自己的發小給賣了, “我和你家池總也剛到而已。只是他迫不及待地想見你,這不屁股還沒捂熱,就說下樓去接你。”

聞言,葉傾語身體僵硬了下,如果換成在昨天之前,像季景陽這種似是而非的話,她一定會當成是調侃的玩笑話。

可是,自打閨蜜給她瘋狂洗腦,灌輸池晏洲是喜歡她之後,她再也沒法不去想,別人話裏的言外之音了。

思慮至此,她心間忐忑不安,輕呼了口氣,讓自己鎮靜,千萬不能自亂陣腳。

旁邊的池晏洲已經坐下,他淡定地拿起水壺倒了杯茶,骨節分明的長指捏著杯身,動作不急不慢地端起,輕放在葉傾語的面前,嗓音輕淡:“先喝點茶。”

葉傾語恍然回神,她禮貌地沖他道了聲謝:“哦好,謝謝您。”

季景陽看他們兩人之間氣氛怪怪的,具體說不清楚,總不能這一會兒時間,嚴重懷疑他們在樓下吵架了吧。

越看越像,現在兩人‘貌合神離’擱他面前演戲呢,只是演技不咋地。

他眉頭微蹙,瞅了池晏洲一眼,眼神在說,真沒用,算什麽男人!

而後,他又看向葉傾語,清了清嗓子,笑笑地說:“小仙女,其實昨天在白晝,我看到你和曦曦了。”

葉傾語頓時雙眸一亮,她疑惑看向他,問道:“那你怎麽不喊我們?”

季景陽聳了下肩:“我是想呢,可惜有人不讓唄,說不要打擾你工作。”

葉傾語微微皺眉,不解道:“誰啊?”

話音未落,瞬間明白過來了,她微微側眸,看著一旁輪廓分明英雋的池晏洲,除了他沒別人。

仿佛心電感應,發覺他將要轉頭看自己,不等他看過來,她迅速移開視線,佯裝看窗外的風景。

漫無目的掃了眼,她驀然發現,從這個視角正好可以看見,剛才她在樓下和顧淮禮講話的位置。

所以,池晏洲是從樓上看見他們了,才下去找她的。

怎麽突然搞得像是新婚丈夫,發現自己的妻子,背著自己和別人搞外遇一樣。

等等,她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,又胡思亂想什麽狗血劇情呢。

她和池晏洲不是真正的夫妻,而大魔王也只是她討厭的上司而已。

池晏洲偏過頭,看著葉傾語後腦勺正對著自己,此刻看不見她的正臉,黑亮柔順的頭發挽成一團,有幾縷碎發沒有完全紮起,露出白皙的天鵝長頸,似乎神情專註盯著外面看。

平常她話倒是挺多,嘰嘰喳喳說個不停,這會兒突然安靜起來,靜的不正常。

他眼角餘光瞥見她旁邊放著的袋子,剛聽她說是帶給季景陽的東西。

男人眉頭輕挑了下,緩緩湊過去,好心提醒了她這事。

“我本來想等一等呢,”葉傾語隨口扯了個理由,替自己挽尊,旋即,她一臉尷尬地把禮品袋子,遞給對面的季景陽,眉眼彎彎,滿含期許道, “小仙男,這是我送你的小禮物,希望你會喜歡。”

“我還有禮物啊?”季景陽喜上眉梢,他剛在給陸遠深發消息,連忙放下手機,伸手接過來袋子,偏頭看了臉色陰沈的池晏洲一眼,見發小兩手空空端坐著,他立刻挺直腰背,洋洋得意地笑著打趣, “吆,我們池大總裁火急火燎地去接人,怎麽什麽都沒有啊?”

池晏洲斜睨了他一眼,聲線冷淡:“不想吃飯,你現在就可以離開。”

季景陽撇嘴切了聲,揶揄道:“說的誰想跟你一起吃飯似的,我是來陪小仙女的,完全看在她的面子上,懂?”

葉傾語無可奈何地看兩人一眼,瞅著他們又要互懟起來,她清了清嗓子,解釋說:“小仙男,你不是說來海城這段時間,都沒有出去逛過,我就從附近的店,買了點海城的特產小吃和紀念品,都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,別嫌棄哦。”

“哎呀,還是我們小仙女對我好。”季景陽高興地合不攏嘴,他打開看了眼,讚不絕口,還順帶罵池晏洲和黎硯白是沒良心的他這都要走了,也沒有見他們送他個送別禮。

為了故意在池晏洲面前顯擺,他發現和特產一起的,還有一個特別包裝的盒子,拿起來仔細端詳起來,實在看不出是什麽東西,他疑惑擡眼,看向葉傾語, “小仙女,這個是什麽?”

葉傾語正了正色,認真道:“我之前聽你提起過,喜歡某個小眾冷門女歌手,這個歌手我也聽過,首先因為她的名字很特殊,其實主要是我閨蜜也很喜歡她。她收藏了很多她的專輯。”

季景陽震驚地張了張嘴,直接臥槽了聲:“小仙女,你真好,愛死你了。這個可是絕版的,我花高價都沒買到的。”

對於季景陽毫不顧忌,如此直白的話,葉傾語知道他就這樣性格,當著別人的面,還是有些不太好意思,她扯了扯唇,如實說:“我求了閨蜜好半天,她才同意割愛的,你喜歡就值得了。”

季景陽把專輯貼在自己心口位置,忍不住感慨一聲,看向葉傾語的眼神都冒著星星:“小仙女你就是我的女神!替我謝謝你閨蜜,她人真大方,以後有機會請她吃飯。”

說著,他轉頭拿東西, “對了,我也有禮物送給你。”

葉傾語驚嘆:“我也有禮物?”

聽著兩人愉快交談,還互送禮物,池晏洲俊臉陰沈,他長指屈指,敲了敲桌面。

狀似不經意地側眸,看向旁邊的葉傾語,出聲提醒:“傾語,你的飯還沒點,下午還要不要上班?”

“你們都點了?”葉傾語後知後覺,剛才光顧著聊天了。

兩人點了點頭,季景陽跟她告狀: “本來想給你也點的,池總說等你到了再看。”

葉傾語不滿地瞪了池晏洲一眼,臭男人,剛才她問他沒回答。

真是的,這有什麽不能說的。

嚴重懷疑他是不是報覆自己。

她立馬喊服務生過來,選了炒粉套餐。

很快,他們三人的套餐上齊。

葉傾語看著面前,一份炒粉加老板特制的飲料,再看看兩位顏值出眾的男人,別人見他們一面要提前很久預約,甚至還要看他們的心情見不見。

然而,現在為了照顧囊中羞澀的自己,陪她窩在簡陋的街邊小店吃便宜的簡餐。

她內心有些愧疚。

不過,這似乎是她和池晏洲第一次一起吃路邊小店,比起往常和他一起,動不動就是高檔特別的餐廳,這是不是也算是一種接地氣的人間煙火氣呢。

葉傾語斂了斂神,還是禮貌地詢問兩人:“你們夠吃嗎?要不要再加點菜?”

她讓池晏洲帶的鹵菜,他也沒帶,狗男人真靠不住。

一份套餐二十五,三個人一共吃了七十五,如果她和池晏洲還要AA的話……說來說去,身份地位的懸殊,她還是別扭的不想占他便宜。

池晏洲轉頭看她一眼,自然知道此刻,小姑娘腦子裏在想什麽。

他眸中劃過一抹淺笑,眼睫微垂:“不用。這麽大一盤還有好幾個鹹菜搭配,分量挺多的,吃不完也浪費。”

說著,桌子底下,他長腿一擡,準確無誤地狠狠踢了踢,還在花癡那張珍貴專輯的季景陽一腳。

猝不及防,季景陽頓時哎吆一聲,他一手捂緊心愛的專輯,另只手去拍腿。

目光疑惑在兩人臉上巡視一圈,而後定格在葉傾語臉上,他別有深意地說:“小仙女,要是老池敢欺負你,你別悶不吭聲,你跟哥說。”

說到這,他視線轉向裝的一本正經的池晏洲,咬牙切齒地說, “哥就是打飛的,也要飛過來幫你……揍人。”

池晏洲充耳不聞,懶得搭理他的挑釁。

剛才的話題直接被他揭了過去。

聽完季景陽的話,葉傾語忍不住噗嗤一笑,她捂住嘴,頗為感動地點點頭:“好的,我記住了。”

天氣越來越熱,吃了會飯,葉傾語覺得悶熱,便把外衣拖了,搭在椅背上,她坐好,擡手攏了攏耳邊碎發。

季景陽這才註意到葉傾語戴著的腕表,他點了點下巴:“小仙女,你這塊表挺好看的。”

葉傾語擡起手腕,輕輕揮動了下,坦言道:“謝謝!表是池晏洲送的。”

季景陽嘖了聲,意味深長道:“你和老池還戴的情侶表?”

葉傾語聞言詫異低頭,垂眸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表款式,旋即,又偏過頭,盯著池晏洲結實的手臂,線條流暢的腕骨上,他戴著的表確實和他平時那塊不一樣。

早上出來的時候,她真沒註意,倒是挺季景陽這麽一說,兩人的手表,不管是款式還是顏色,確實像情侶款。

她咬了咬唇,勸自己不要自作多情。

不免想起他早上說的話,他說這是做給別人看的,看吧,季景陽都信了。

沈默片刻,不等葉傾語開口解釋,池晏洲故意擡起胳膊,跟葉傾語的手臂碰了碰。

突如其來的觸碰,葉傾語當場楞住,兩人肌膚相貼的地方,仿佛觸電般麻酥。

心跳如擂,她想收回自己的手臂,卻像是被他強有力的磁場,給吸住了一樣,動彈不得。

池晏洲漆黑深邃的眸子盯著她,他唇角輕揚,話沖著坐在他們對面的季景陽講,語調散漫且得意:“嗯,難得季總今天沒瞎,我和傾語戴的,的確是情侶腕表。”

後面的四個字他刻意加重語氣。

季景陽忍不住輕嘖了聲,忽然想到什麽,他眼神詢問池晏洲,兩人彼此心照不宣,相互回了對方一眼,點到即止。

葉傾語習慣了兩人三兩句就互懟,她沒註意他們之間怪異的神情。

她不敢和池晏洲對視,怕暴露心事,無措地撓了撓頭,小聲辯解:“季總,你知道我們的關系,就別打趣我們了。”

季景陽剛想開口解釋,池晏洲嚴厲的眼神制止了他,他聳了下肩,話鋒一轉,打趣道:“采訪一下小仙女,你戴著這塊表感覺如何?”

葉傾語認真想了下,她小臉微擰,謹慎地問:“季總是想要聽實話還是?”

季景陽哈哈笑了聲,小仙女真是太有意思了,他一秒恢覆嚴肅:“當然是實話。”

“那我就說真話啦!”葉傾語盡量忽略旁邊男人投來的炙熱視線,她硬著頭皮吐槽, “其實我感覺不怎麽樣,很麻煩的,工作的時候總是怕磕了碰了怎麽辦,尤其是洗個手,還要摘掉,最怕沾上水,給弄壞了。”

池晏洲送的東西肯定價值不菲,她網上查了下,那後面的零簡直閃瞎她的眼。

而且他們這款是私人定制款,她看到表盤下還刻有她的名字,那價格只會更離譜。

對池晏洲來說,只是個道具,而對她而言。

壞了,她賠不起。

甚至還要供著。

季景陽聽罷,差點笑岔氣,然而周圍還有人,他沒法肆無忌憚笑,憋得好辛苦。

池晏洲滿額黑線,註視著一臉嫌棄的小姑娘,他漆黑的鳳眸隱隱閃動了下。

葉傾語沒多想,狀似不經意偷瞄了身側男人一眼,只是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,不小心撞進他幽深的眸底。

兩人目光相接,池晏洲白皙的眼皮微挑,輕嘆口氣,他嗓音沈沈,緩緩開口:“傾語,你不必太在意這些,表是防水款,即便壞了,有保修。”

作者有話說:

季總抱著自己心愛的禮物:是誰吃醋了我不說(狗頭)

大野狗咬碎了牙,冷笑:呵,我一點都不嫉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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